头昏。喉咙像被砂纸磨过,一咽口水就疼得皱眉。昨天还好好的,今早起来,脑袋像灌了铅,沉得抬不起来。照镜子,眼白发红,舌根发苦。咽炎又犯了?可能吧。上回是去年冬天,也是这样,突然就倒下了。
空气干。空调吹了一夜。窗缝漏风,冷气直往脖子里钻。没关严。懒得动。躺着更难受,坐起来又晕。地板有点晃,墙也歪。不是醉,比醉还糟。醉了还能笑,这会儿只想咬牙。
喝水。温水。小口。咽下去像刀割。扁桃体肿了吗?摸脖子,淋巴结那儿硬硬的,按一下,疼。不碰也疼。耳朵闷,嗡嗡响......是不是中耳也牵连上了?上次医生说过,咽喉和耳朵通着。神经连着。一根线扯着。
吃药。药盒在抽屉第3格.白色小片。名字记不清了,瓶上写着“抗”什么。抗生素?消炎的。以前开过,剩下几粒。管不管用?不知道。吃了再说。配着水吞,药片卡在喉咙,咳两声,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窗外车声吵。楼下小孩跑跳。声音放大十倍。太阳穴突突跳。想安静。可越静越觉得脑子里有东西在爬.蚂蚁?还是血流声?分不清。电视开着,没看。画面闪,颜色乱窜。关掉!黑下来,反而更晕。
躺下。枕头太高。低了又喘不上。翻身,床吱呀响。烦。闭眼,天花板在转。睁开,还是转。眩晕?颈椎也有问题?去年体检说曲度变直.天天低头看手机。改不了。现在后悔,没用。
吃饭?不想。闻到油烟味恶心。冰箱里剩的粥,凉的。热一下.勺子碰碗,叮当响。喝两口,咽不下。倒掉。洗碗时手抖,水流太烫,缩回来。水珠溅到手臂,凉。
邻居敲墙。咚咚。以为吵他。其实没开音响。静得能听见自己呼吸。可他们听不见?或许听见了,故意敲?算了。没力气吵架。喉咙疼,说话更疼。张嘴像撕裂。一个字都不想说。
下午三点。天灰。云压得很低。像要下雨。湿度计显示38%。太干。加湿器坏了,喷不出雾。修?明天再说。今天只想躺着。可躺不住。一会儿冷,一会儿热。额头摸着烫,体温计甩了三次,37.6。不算高烧?可感觉像40度。
翻手机。朋友圈有人晒火锅。红油翻滚。看着反胃。谁这时候吃辣?疯了吧......自己也曾那样。大半夜嗦粉,辣得满头汗。现在?光是想象,喉咙就紧缩。
医生?去医院?排队两小时,看病五分钟。还得戴口罩,闷着更晕。挂号 缴费 等叫号。走流程。脚软。楼梯不敢下。电梯慢。到了诊室,大夫看一眼,“急性咽炎,开点药.”然后呢?没了。
药房拿药。塑料袋窸窣响。药片哗啦。回家再吃一次。说明书密密麻麻。副作用写着“头晕 嗜睡”......现在这样,是病的反应,还是药的反应?分不清。反正都一样。活着就是熬。
晚上八点。灯太亮。换了个15瓦的灯泡。暗些。舒服点......电视重开!播着老剧。对白熟悉。不用动脑。眼皮打架。睡?怕醒不来。睡着了会不会窒息?喉咙肿死了怎么办?网上说有人睡着睡着憋住了。真事?假的?
起来喝水。杯子换了宽口的!好倒。喝完放桌上,没拧盖。水汽往上冒。雾蒙蒙。像脑子现在的状态。不清醒。记忆断片。早上吃了啥?忘了。中午?好像没吃。时间黏在一起,拉不断。
猫过来蹭腿。它不懂。只觉得主人不动。喵一声。不理。它跳上沙发,蜷成一团。呼噜。它多自在.人为什么这么麻烦?一点炎症,全身垮掉。身体太脆弱?还是心太累?
想起小时候。发烧,妈妈用湿毛巾敷额头。现在没人管。叫谁?父母在老家。打个电话?说“我病了”?说不出口。他们急,又帮不上。反而添愁。算了。自己扛。
夜里两点。醒了。喉咙更痛。干得像沙漠。起身,厨房水龙头滴答。接一杯。喝一半,洒了。地毯湿一块!懒得擦。明早再说。明天……明天会好吗?
不确定。但总得过。日子不会停。病也不会永远好不了。这次,下次,下下次。总会过去。就像雨。下久了也得停。哪怕乌云还在。
躺回床上。侧着。右边耳朵压着枕头,闷。翻左边。脖子酸。中间.仰面。呼吸浅。数羊。一只。两只。三只……数到七十九,忘了前面。重新开始。一只……困意终于来了。
迷糊中,听见风拍窗户。像有人敲。不理......睡进去。梦里也在咳嗽。醒来不知几点。天微亮。喉咙依旧疼。但头,好像没那么晕了。
或许,快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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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-10-24 15:42:46