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听着怪吧?我也觉得怪。可事实就这么摆着。那天疼得不行,脸肿成馒头,饭咬不动,话都说不利索。去诊所,医生二话不说,钳子一伸,咔一下,牙就出来了......塞了块沙布,让我咬紧,半小时后吐掉。我照做了.至少我以为我照做了。
可后来……好像哪不对劲。嘴里总有股怪味,不是臭,也不是血腥,就是……说不上来。像旧棉絮泡在水里三天那种闷味。我刷牙,用力漱口,盐水也含过,可那感觉还在。舌头总往伤口那儿舔,一碰,咯噔一下,硬的。沙布?不可能啊,早就该吐了.
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。也许那天根本没吐?或者吐了,但又莫名其妙咽回去一块?越想越慌。上网查,有人说沙布会自己溶解,有人说最多留两小时,再久容易感染。我盯着镜子张大嘴,用手电筒照,喉咙深处灰扑扑一片,像是被烟熏过。那真是沙布吗?还是血块?还是……别的什么?
问朋友.小李说:“你不会到现在还咬着吧?”我说我不记得了。他笑得差点岔气,“你这记性,能活到今天真是奇迹。”我没笑。笑不出来。每天早上醒来第1件事就是摸嘴巴,手指探进去,触到那团东西,心就往下沉.
第3周开始,脸又肿了。这次是另一边。牙龈发烫,太阳穴突突跳。吃消炎药,片儿警似的按时吞,可没用。夜里睡不着,耳朵嗡嗡响,脑子里全是那块沙布——它还在不在?如果在,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该咋办?如果不在,那嘴里这异物感又是啥?
打电话给那个诊所。接线的是个女声,冷冰冰的,像冰箱里冻过的勺子。“您当时应该半小时就取出来的.”我说我知道,可我可能没取。她顿了一下,“那现在只能看情况了.”啥叫看情况?我看不了!我嘴又不是透视窗!
干脆再去一趟。医生换了人,年轻,戴眼镜,看了两眼说:“不像有沙布。”我说我觉得有!他用钩子扒拉几下,凉飕飕的......“有点纤维残留,可能是纱布碎屑,不一定是整块!”我松口气,又紧张起来。“那……它会自己掉吗?”“一般会,身体排异。”他轻描淡写,像在说衣服上沾了根线头。
回来路上,我在公交站坐了半天。风吹过来,牙根一阵阵发酸。纤维残留……这个词听着就不干净。医院的东西,哪怕一小撮线头,留在肉里算什么事?他们不怕发炎?不怕化脓?不怕长出什么东西来?
家里老妈听说这事,立马炸了。“早干嘛去了!两星期!人都快烂了你还等?”她翻出缝衣针,要用火燎了给我挑!“别别别!”我躲开。针?那是要命啊!可她坚持,“卡着就是卡着,拖不得。”
那一晚,我拿镊子,对着镜子,手抖得像帕金森。灯光太暗,嘴张久了累,试了三次,夹住一点边,一扯——疼得眼泪直流,东西没出来,反而更深了。放弃。躺在床上,耳朵贴枕头,听自己心跳。咚 咚 咚。像在数日子.
第4周,奇怪的事发生了。那异物感……变小了。不是没了,是缩了。好像真的在分解?还是被口水泡软了?某天早上吐痰,发现里面带点灰白丝状物,像烂棉絮。我盯着看了好久。是它吗?是那块失踪两周的沙布终于投降了?
又过了几天,几乎感觉不到了.舌头扫过去,只有疤,粗糙,但平整.我竟有点失落。折腾这么久,就为了这么点东西?可它真存在过吗?还是我神经太紧,自己脑补出来的?
有时候半夜惊醒,还是下意识伸手摸嘴。空的。干净了。可总觉得少了点啥......那两周的记忆黏糊糊的,像被雾遮住。我到底有没有吐掉那块沙布?也许有。也许没有。也许它根本没进嘴里,而是落在椅子缝里,被清洁工扫走了。
但嘴里那股味,那肿,那疼,那些失眠的夜——它们是真的。不是幻觉.就算医学上说“不太可能”,就算医生皱眉说“没见过这种情况”,我也知道,那东西,曾经卡在那里。卡在我和正常生活之间。
现在吃饭能嚼了,说话也利索了。只是偶尔,吃到烫的,牙根还是会抽一下。像提醒我,有些事,就算过去了,也不会完全消失。它变成记忆里的刺,看不见,但一碰就疼。
说到底,一块沙布而已。比它大的坎我也走过。可偏偏是这个,缠了我半个多月。也许不是沙布的问题。是我的脑子不肯放过细节.非得揪出个答案,哪怕答案早就烂在时间里了。
昨天路过那家诊所,门关着,玻璃上贴了张纸,字迹潦草,看不清.我没停下.回头看了一眼,风把纸吹歪了,露出半截旧招牌。算了。反正也不去了。
嘴里没事了.这就够了吧.
看完这篇文章,记得天冷加衣服。 别着凉,小心感冒。 晚上早点睡。 睡好了,第2天才有力气。 开心点,过好每一天。 烦心事,扔一边去。 心情好,身体自然棒。
2025-10-17 14:49:41